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网红打卡地的残酷之处在于,不仅仅是“只见新人笑,不见旧人哭”,大众目光停留在每一个打卡地的时间,也不尽相同。那些曾经的网红打卡地,有的如流星划过,只能等待下一次命运的馈赠,有的则已成为“初代网红”,不再为“网红”之名而悲喜。
将网红打卡地分为三代,我们不难发现,随着互联网日益发展,打卡地的更迭速度,也在加快。
初代网红打卡地,是在杭州、北京、黄山等主打风景、历史文化的传统旅游目的地之后,新一代文艺青年在丰盈内心的需求中,挖掘出的丽江、大理、厦门等文化小城。那是一个崇尚“穷游”与“背包客”的年代,旅途中拥抱诗与远方、自由与艺术,灵魂的交融远胜于肉体的磋磨。
那个年代,虽没有“网红打卡地”的说法,但却有与当下并无二致的目的地追捧。由于互联网尚不发达,初代网红打卡地反而火得更久,拥有更长的自我调整期。因此到今日,虽不再是“网红”,却成为了“经典”。
中生代网红打卡地,是伴随互联网与短视频发展而陆续登场的网红城市西安、重庆等。曾一度爆火的西安“摔碗酒”、不倒翁小姐姐,重庆李子坝站“轻轨穿楼”、洪崖洞夜景等,立足城市特色的独特城市风貌与活动,凭借移动互联网的飞速传播,加之当地旅游局与社交平台的合作,这些城市迎来了高光时刻。以重庆为例,企查查数据显示,2018年重庆市旅游相关企业注册量超8400家,达到近十年巅峰。
不过,同样也是由于短视频,大众的注意力不会永远停留在有限的几座网红城市,而是不断去追逐下一个更加小众、更加有趣的网红打卡地。因此,高光从西安、重庆移开,又到了其他地方,长沙、武汉、成都……原有的网红城市,或许已过了最火的时候,但依然实力深厚,是旅行者绕不开的目的地选择。
如今新一代的网红打卡地,开始变得更为小块,不再以单一城市为单位,更有个性,却也常常更为“短命”。一度因特色餐饮和文化沉浸体验爆火的长沙文和友,近段时间被爆大面积裁员,有媒体称“去年的文和友还是资本和消费者的宠儿,然而不到一年的时间这个‘美食界的迪士尼’似乎已经繁荣不在。”
因一首《漠河舞厅》走红的中国最北小城漠河,搜索热度曾一度上涨166%。在很长一段时间里,漠河都试图借助“最北”的标签与冰雪旅游来带动当地旅游业,但并不算特别理想。而歌曲过后,漠河依然受制于城市发展缓慢、交通不便以及疫情等多个因素,“网红打卡地”的身份背后,却并没有为当地旅游业带来足够助力。
最“魔幻现实主义”的网红打卡地,莫过于“武康路边,梧桐树下,蝴蝶结阳台,等待一位老奶奶” ——一个被偶然挂上的蝴蝶结,让一个路口成为了网红打卡地。但轰轰烈烈的“网红潮”,也随着蝴蝶结被丢进垃圾桶而烟消云散。
网红打卡地,兴也有,衰也有,“网红”二字,无需被视作洪水猛兽,接纳网红标签带来的吸引力,也需正视主导兴衰的关键人。
多情的旅行者
网红打卡地的诞生,终究会吸引到一群旅行者的纷至沓来,但这些旅行者,无疑又是极为多情的。他们永远在奔赴下一个新网红打卡地的路上,并甘之如饴。从丽江、大理,到西安、重庆,再到长沙、武汉,他们的出现,推动着一个又一个新“网红”的诞生。
仅仅是上海,城市中的网红打卡地,就已历经千帆,从武康路的蝴蝶结阳台,到重新翻新的沙美大楼,再到前段时间爆火的blue bottle蓝瓶咖啡……旅行者的步伐转换,就是网红打卡地的的兴衰时刻。如何让旅行者驻足更久,离去又复返,成为网红打卡地经久不衰的重要课题。
逐利的“投机者”
火热打卡地的背后,常常蕴含商业机会,逐利的“投机者”会如同闻到肉味的狼,第一时间赶到。“投机者”虽可实现目的地商业化的转变,但却常常因缺乏约束,破坏原本吸引旅行者的生态。
爆火的后海村,由于商业化的逐渐上头,已有一批情怀者出逃,原本浪人文化构筑的乌托邦世界,遭遇危机——后海村的民宿酒店数量在几年内接连翻番的增长,在其他海滩上的烧烤摊,也很快跟着人潮来到了后海村。更大的影响则在冲浪教练上,由于供不应求,过去干装修的、开出租车的、卖水果的,一夜之间全部都成为教练,腐蚀着原本的冲浪情怀与更专业的价格体系。
网红打卡地,似乎总难以逃开商业化后的变质苦涩,一条商业化与文化并行不悖的道路,考验着每一个目的地运营者。
坚守的“原住民”
与“投机者”相对,“原住民”是构建起目的地精神内核的关键,他们不一定是一群人,也可能是一群本就存在的商业体,正是他们的坚守,让网红打卡地具备长久的可能。
就像蝴蝶结阳台的文化内核中,偶尔出现的老奶奶的重要的一环,但她不可能为此坚守,所以注定了这本就是一个极为脆弱的打卡地。相对的,如杭州天目里中的所有商业体,都遵循着同一个规则,即坚守“艺术综合体”的身份。
天目里被称为建筑大师伦佐·皮亚诺“栽下的苹果”,在“硬质界面的包裹下,是一个柔软而丰富的内核”,其在整体的设计上,将高维的艺术注入其中。但是在落地之时,艺术不再高高在上,不是美术馆中冷冰冰的陈设与装置,而是融入到整个空间,成为人人都可接触与呼吸到的东西。
因此,在这里,茑屋书店、阿拉比卡、主打独立文艺影院的三克映画等主打文化艺术的生活方式“首店”们的陆续进入,这些商业体,使天目里成为杭州的“精神栖息地”。